“你知道,你还去。”

叶离情无奈地说着。

舒云宜笑,眉眼平和,手指绕着医药箱的绳子:“毕竟是两条人命啊。”

“世人如草芥,更何况只是老弱妇孺。”

叶离情声音笼在黑暗中中飘忽不定,冷漠无情。

这世道,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

小孩子最是敏感,小男孩捧着糖躲在舒云宜身后瑟瑟发抖。

她伸手安抚着他的脑袋,沉默片刻后这才说道:“与我而言,人命不是草芥。”

“我们学医的若是学到最后都这般冷漠,就和将士一样,把杀人当成游戏,最后把刀指向同胞。”

“可救人和战争本就不是游戏啊。”

“我们为什么要屈从于世人的观点。”

叶离情抬头看着她,突然展眉一笑:“你说得对。”

马车很快就停在城东的一处低矮民房前,三人还未下马车就听到一阵凄厉的尖叫声。

车还未停稳,小男孩就第一个跳下去,头也不回地朝着屋内走去。

“看什么大夫,我们没钱,让她走,生不下来就是你娘命不好。滚滚滚。”

舒云宜还未走进,就听到一个大汉骂咧咧的声音。

屋内又响起小男孩的哭声。

“哭什么,就是让你们哭哭哭闹得,生个孩子闹出这么大动静。”

里面传来打骂声,小男孩哭得撕心裂肺。

叶离情一脚踢开门,只看到一个瘦小的汉子把小男孩高高举起,小男孩右脸颊高高肿起。

那个瘦小的汉子不由被这气势吓得瑟缩一下。

“草,你谁啊,滚啊。”那男人恼羞成怒,看清是一个女人后,骂道。

叶离情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打小孩算什么本事,把他放下来。”舒云宜一张脸气得通红。

那男人一看到舒云宜,眼底闪过一丝□□,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

叶离情面色微变,一脚把门口的木篮子踢到他脸上。

木篮粗糙的外壳在他脸上划开一大条疤,顿时鲜血直流。

“啊!”男子捂着脸发出惨叫。

“进去。”

叶离情把小男孩一把接住,又把舒云宜推进屋内,自己堵在门口,面色深寒地盯着在地上打滚的人。

“啊,你,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男人疼过这股劲,立马拿起手边的镰刀冲了过来。

叶离情顺手把小孩往内屋送去,紧接着反手握住男人的镰刀,状似轻松地一捏一提,男人发出惨叫,再顺脚把他踢了出去。

动作一气呵呵,不费吹灰之力。

男人砰地撞在墙上,噗呲一声吐出血来,垂着脑袋,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