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愁,越愁越睡不着。

转眼间到了零点, 耳机里传来的闹铃声提醒她该去病房看看了。

江姜轻手轻脚起床, 踩着拖鞋开门出去。

余闻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他也没睡着。

不过他没懂自己为什么会睡不着,也许……就是有点不太适应?

习惯了一个人睡,可能身边多个人就觉得不自在。

他静静想了一会儿, 又合上了眼睛。

江姜去看闻丽容的时候,她正在睡梦中。

纵然体内的疼痛对她来说是巨大的折磨与负担,但浓浓的倦意依旧使她在这痛苦中入眠。

她睡得不□□稳, 疲倦感要把她拽往梦境深处,身体的痛苦又蛮横的要把她拉扯着醒来,她在梦境与现实的边缘游离,神色不□□稳。

两个护工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间或抬头注意一下病人那边的情况。

江姜看了看输液瓶中的液体, 还剩大半, 输液管中没有气泡, 便放了一半的心。

她又看了看监测仪器上的数值,呼吸、心跳、体温都没有异常, 另一半的心也放了下来。

护工低声对她道:“余小先生, 您去休息吧,这有我们看着呢。”

江姜笑了笑,道:“今晚要多多劳累你们了, 烦请多加费心,时刻注意点滴和监测仪的情况,若有什么异常,请立刻通知值班医生。”

“我们都知道,您放心吧。”两个护工都信誓旦旦的说。

江姜又转身回去,走到门外,正好碰到了余南海,看样子他也是过来看闻丽容的。

江姜道:“爸,我刚看过了,妈那儿没问题,今晚我和阿姜会注意的,你就放心大胆的睡吧。”

“没见着你妈哪儿放得下心?我去看两眼再回去。”

余南海还是进门看了看。

江姜回到房间,睡意慢慢来了,她戴着耳机睡觉,每隔一个小时设了个闹钟。

闹铃响起时,既能把她从睡眠中叫醒,又不会吵到别人。

凌晨一点、两点时她分别去看了一次,等三点再看一次,就能和余闻交班了。

两点五十五,两个护工都坐在沙发上打瞌睡,纵然手机里放着电视剧,但因为没有声音,便只能在睡意浓重时更加催眠。

过了两分钟,其中一人道:“你先守着,我去上个厕所,顺便洗把脸醒醒神。”

另一人打了个呵欠,道:“那你快点回来。”

上厕所的那个并没有马上回来,因为她在马桶上坐着坐着,突然就想上大号了。

显然,至少在一两分钟之内,她无法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

“嗐,反正有人守着呢,多耽搁一会儿没事。”这么想着,她就一点儿也不着急了。

江姜被三点的闹钟准时闹醒。因为一晚上都没睡好,隔一会儿醒一次,她脑壳都是疼的,太阳穴也突突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