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拎过妹妹的书包,捏了捏她细嫩的脸蛋,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惬意的轻松和浅浅的暖意。
……
李遥川没有和父母回家,一个人回到了御华庭。
电梯键匀速滚动着,数字17出现的时候,他想到当时江池的话,不自觉瞥了一眼。
想知道学妹住几楼么?
17楼,就在你楼下,高兴吧?
他重新抬头,等着电梯门在18楼打开。
高兴么?他也说不上来,就算离得这么近,恐怕也没有什么机会见到吧。
书房的灯亮起,李遥川坐在书桌前,手边堆了几本厚厚的奥数书。
是他为了给沈庭舒准备资料特意找出来的。
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伸手拿过其中一本,随心地翻阅着。
不一会儿他便看入了迷,右手抓起一只钢笔,在白纸上随意推演。
但如果你没有这样的想法,又怎么知道我和你姑姑是如何想的呢?
不知不觉,他的意识游走,想起了方才母亲说的话。手机响起的时候,他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在纸上写下了许多名字。
沈庭舒,沈庭舒,沈庭舒。
清亮的铃声像是能窥破心中所想,他掩饰性地将纸折了几下,随意夹入那本奥数书里。
……
A班的话剧排练有条不紊地推进着,周老师抽空看了一眼他们的演出,毫不吝啬地表达了自己的赞赏,更是让大家的信心大增。
他们没有意外地通过了初审,大家商量好每次排练的时间,就等着两星期之后的决赛。
在这之前,沈庭舒还得参加数学联赛的复赛。
王老师似乎在试探他们的极限,每一套卷子的题目又深又难,让她和沈慕和的刷题速度越来越慢。
不是因为不会,而是王老师不允许他们用常规的方式解题,以此开拓他们的思维。
本来约定好的每周报道渐渐转变为每天。每一个下午的大课间,都能看见两个修长的身影站在王老师的桌旁,使竞赛班的同学心情变得十分复杂。
如果要埋怨王老师私下给他们开小灶吧,看看他们俩训练的内容,同学们表示单纯上课就挺好。
如果要同情他们俩深受老王摧残吧,人家天天还真就是自觉到办公室报道,风雨无阻。
到头来,竞赛班的同学们只得含着泪给自己多添了几套卷子的练习量。
难度比不上人家至少该得的分不能丢吧?
正在“摧残学生”的王老师笔尖点在卷子上,一一扫过卷子上整齐干净的字体。他不时地点点头,突然一顿,目光停在一道证明题上。
“恩?这道题怎么回事?你们数论还没复习完么?”
沈庭舒和沈慕和动作一致地看了眼,随后有些懊恼地开口:“还差一些。”
王老师也没生气,毕竟这两个学生的进度和掌握程度已经比自己预想的要好太多。他在那道题旁行云流水地写下一些要点,把试卷交还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