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佩问外祖父、外祖母安。”

柳夫人瞧了一眼,也没忍住笑了笑。

柳岸趁机道:“韩家人也没亏待他们,你怎么还是不喜欢韩家?”

“我就是后悔,悔不该把韫姐儿嫁给韩家。”

想起这件事情,柳夫人面色一沉,一把推开柳岸,怒道:“我一想起韫姐儿,我就恨不能追到地府去,我就想问问韩仲齐。”

“问他那时打猎,他为什么非要追着先太子去。他追上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韫姐儿还在家里,有没有想过他儿子韩佩才几岁……他怎么就敢……”

“早知韩仲齐是这样的性子,我绝不把韫姐儿嫁过去,我就是怨恨韩家。”

说着说着,柳夫人便再也忍不住,从袖中掏出手帕,别过头去擦泪。

她一边哽咽,一边道:“还有那个韩老头子,硬是留着韫姐儿,不让她走,非让她跟着去桐州。韫姐儿年轻不懂事,留在永安还能再嫁,可是偏偏就去了桐州。”

柳岸扶住夫人的肩,轻声劝慰道:“那你可不是太冤枉老韩史官了,当时老韩史官没劝韫姐儿留下来?那不是韫姐儿自己选的去桐州?”

缓了一会儿,柳夫人也回过神来,抹了抹眼泪。

“把韩悯接来家里住的事情,爹到底想好了没有?要是咱们家,也沦落到从前韩家那样怎么办?”

“不会,新皇登基,事情都与从前不一样了。倒是你,一听这件事,当时就在厅子里嚷起来了,也不怕别人听见。”

柳夫人有些迟疑,停了一会儿,沉吟道:“韩悯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没有那么绝情,不过是说了两句重话,哪里就赶他走了呢?我从前带来的嫁妆里,还有一处宅院,地契连着房契一起送给他,就让他在那儿住。”

“这就是你想错了。你无缘无故送他一座宅子,他怎么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