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拢着大氅,走下马车,一抬头就看见傅询正阴沉着脸,朝他走来。
他走到韩悯眼前,从小剂子手里接过伞,对他道:“你去卫归那里。”
卫归也正撑着伞上前来。
小剂子一走,他二人站在同一把伞下,哗啦的雨声里,傅询说话的声音,韩悯听得格外清楚。
“马上就天黑了,还下着雨,你来这里做什么?”
韩悯小声道:“我还想问你来这里做什么呢。”
“他们给你报信。”
“没有。”
没有,还敢撒谎。
傅询淡淡道:“来回折腾,等会儿病了,又缠着人不放。”
“我根本没有做过这种事。”
“你家里人都知道,你缠了我两天两夜……”
韩悯大约是恼了,抢话道:“就不能进去说话吗?这里很冷很吵。”
说完,他就噔噔地踩着木屐向前。
木屐防水,但是笨重,脚下踩起水花,都溅在傅询的衣摆上。
走了几步,韩悯也发现了,于是他放轻脚步,往远离傅询的方向挪了挪。
傅询反倒不高兴了:“过来点,身上都淋湿了,又要缠着人一起睡觉。”
原本是照顾他,反倒还被他这样说,韩悯磨着牙道:“我没有。陛下,请注意你的言辞。”
两个人挤在一把伞下,走进茶楼。
上了楼,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侍卫煮了一碗浓浓的姜汤上来,摆在韩悯面前。
人都走后,整个二层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