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平时都能言善辩,在朝堂上还能舌战群儒的。
手上捏着的笔落下来,他低头看了一眼,那支笔好死不死地在傅询的衣摆上画出一道墨痕。
糟了,犯的罪好像越来越多了。
这下韩悯全说不出话了,他想着,如今无非是两条路。
第一,他现在晕死过去。
第二,他现在给傅询跪下。
他提了提衣摆,正要下跪请罪,傅询就抛开书卷,坐正身子,扶住他的脸。
韩悯怔住,傅询生着茧的拇指摩挲着他的脸颊。
“朕同御史不是青梅竹马,与丞相也不是年少相交,同探花郎更没有起居同行。”
韩悯的声音小得听不见:“那、臣……臣错了……”
傅询用拇指拨了拨他的唇珠:“反倒是你与我青梅竹马、年少相交,此时起居同行。怎么还写了别人?”
他说这话时,神色无比认真。
韩悯一半是害怕他发现自己写话本这件事,一半是害怕他这副模样。想要求饶,却不想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他惊恐地抬眼看向傅询,然后——
“呸。”
傅询神色微怒,还有些疑惑。
韩悯连忙推开他的手,一时不防,跌坐在地上:“谁跟你青梅竹马?”
他撩起衣袖:“你小时候使劲跟我打架,把我手上的肉都扣掉一块,到现在还有疤,谁跟你青梅竹马?”
仿佛翻开了傅询的罪状,韩悯开始向他发起控诉:“你还使劲吓唬我骗我欺负我,扯我的头发和发带,把我的东西藏起来。人家还在生病,睡得好好的,就被你喊起来看什么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