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最后一个年近花甲的老翁出列行礼。

“老臣愿渡渭水,劝服齐君退兵。”

那老翁身形清瘦,须发全白,连行走都不便。

宋君却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跌跌撞撞地走下台阶,握住他的双手:“公孙先生,我宋国江山就全仪仗先生了。”

公孙老先生点点头,目光坚定,视死如归:“请陛下备船,齐君不退兵,老臣绝不折返。”

渭水的另一边,主将营帐里。

五王爷傅让瘫坐在椅子上,望着映在帐子上,乱晃的赵存尸体的影子,无奈道:“皇兄让我过来做什么?自己不来,我又不会打仗?把事情办砸了怎么办?”

银白锃亮的头盔被放在案上。原来白日里,窥伺的宋国士兵看见的,根本不是傅询,而是他。

他也根本没有带兵过来,这儿的士兵,都是渭水本地的驻军。

事已至此,宋国已经不值得调兵了。

傅让百无聊赖地弹着坚硬的护腕,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跳到地上,把自己带来的包袱打开。

他从包袱里翻出一个小册子。

这是他临走时,韩悯塞给他的。

傅让翻了翻,头一句写着——

倘若宋国派人来说,必是公孙论。公孙论其辞,大要有三。

后边便写着当如何应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