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暄平时午睡时间不长,也都只是浅眠。今日不知何故,却睡得格外的沉。还是连翘在外面和半夏大声说话,她才醒过来。
刚清醒,还有些迟钝。周暄拥被坐在榻上。
连翘进得门来,看见她家姑娘一脸茫然,忍俊不禁:“姑娘,这是怎么了?”
周暄抬头瞧了她一眼,幽幽地叹了口气:“做了个梦。”
是的,她依稀记得做了很长的梦,具体梦境是什么,她却记不清了。然而她似乎是受梦里情绪的感染,有些怅惘。
连翘打趣:“是做梦在天上飞吗?”她还记得,姑娘小时候,不止一次提过,她做梦飞起来了。近两年,倒不再听她说过了。
周暄正在穿衣,过了一会儿才道:“不是。我忘了是什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中午睡太久的缘故,她一下午都不大精神。
宋愈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是巳时了。午间休息这个习惯,他还是后来才养成的。他揉了揉略微发酸的肩膀,起身下床。
他中了探花,做翰林院编修,人人艳羡。但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并不喜欢官场。是以,他此番归来之后,常常借故请假早退。
旁人顾及他父亲,虽然心中不满,也不曾当面指责。
可饶是如此,宋愈仍不快活。
他想起了他的方才的梦,暗自握了握拳头,这一回,绝不教悲剧重演。他再也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