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这次没有立刻回答。

初至又说:“苏大人,你真的不会把自己憋死吗?”

苏闻:“……”

这是帝君第二次说这个话了,那时候她说,如果可以,她也想学学小阎王,有什么说什么,有想做的事情也去做。

帝君好像在慢慢地改变自己,她会说自己想要的东西,灯笼,又或是罗酆山的灯笼。

而自己,一支笔也说不出口。

苏闻心想,或许真的要憋死了。

许久后,他才开口:“不知。”

“不知什么?”

苏闻终是轻轻叹了口气:“不知该不该问,问了该如何,不问又该如何,也不知该怎么去面对问出来的结果。”

初至把玩着手里的灯:“所以你们做过人的,真是复杂。”

苏闻不置可否。

初至将灯笼举起来,放到他面前,灯笼的光并不是很亮,映在他眼底,也映在初至脸上,苏闻一时失语。

初至道:“别想该不该呢?”

“嗯?”

初至:“只看想不想,而不是该不该。”

苏闻微怔。

“你苏大人做判官这么多年,理智清醒,判对判错,习惯想每一件事的前因后果,该与不该。”初至的半张脸在光里,声音懒散,“如果你不是苏大人,如果你不是判官,你只是苏闻,你只看自己想不想,那不就有答案了吗?”

苏闻看着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