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待了这么久,一身的消毒水味儿。

谢云故坐在浴缸里,放空了脑袋。腕上的朱颜落在地上,又自己飘起来,挂在架子上。

她的心不是石头,楚青翘的意思她明白。可是现在她更想知道,楚青翘和夜桃之间是什么关系。

当初的夜桃,是散了灵的。实在不应该有转世才对,难道是楚青翘心中的臆想?

“云故!”楚青翘在外头唤了一声。

“什麽事。”

“你忘记拿浴巾了。”

楚青翘进门的时候看见这东西还在床边放着。

“麻烦你了。”

“嗯。”楚青翘提着东西进来,谢云故歪在浴缸里,看起来不太有精神。

“心情不好吗?”楚青翘问她。

谢云故直了直脖子,道:“有些困,最近总是这样。”

楚青翘道:“一定是因为大病初愈耗损了不少精气,调养几天就好了。”

“嗯,你……沐浴过了吗?”蓦地,谢云故问了一句。

“我?还没有。”刚收拾完东西,她得歇会儿。

“一起吧,你陪着我,咱们说会儿话困意就过去了。”

“什麽……”

楚青翘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谢云故要跟她一起,一起……

“这不太好,我坐在外头就行。”楚青翘喜欢的是女人,她不敢保证自己有这么好的定力。

谢云故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墨色的眸子带着些泠光:“只是说话而已,你怕什么。”

“我没有……”她没什么值得害怕的。

谢云故仍旧看着她,鬼使神差的楚青翘应了她。

谢云故弯了弯嘴角,把腿蜷了一蜷。

楚青翘抱着腿坐在浴缸的另一头,两人之间隔着楚河汉界。

静默良久,谢云故问她道:“你平日里饮酒,总是会喝醉麽?”

楚青翘实话道:“也不总是,在外头不会喝成那日的样子,起码也要回到家再断片儿。”

谢云故思量了片刻,道:“饮酒伤身。”

“我可以戒了的。”

“没有必要。”适可而止就好了。谢云故看着她,楚青翘的脸有些发红,和白皙脖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垂了垂眸子,原本挂在架子上的朱颜落在楚青翘的眼前。

“认得这个吗。”谢云故问她。

“是你的法器?”

“是。”看来这状态,也问不出什麽。楚青翘清醒的时候和醉里看起来几乎是两个人。

谢云故往人跟前儿挪了挪,楚青翘吓得仰了身子。要不是因为没了地方,她能退多远就退多远。

“云故,你靠的有些近。”楚青翘提醒她。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妻子麽?”谢云故问她。

“是。”她确实是,可是到这一步有些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