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天气一天天变冷,年味却不浓。李德业一年到头除了打麻将就不干别的,生活一塌糊涂,过年这么有仪式感的事儿,根本指望不上他。因为大年初一是兄弟俩的生日,李鹤还算上点心,提早买了些红的“福”字,往墙上贴了几个,年货什么的就不必采购了,买回来几包大白兔,放在抽屉里,任李明泽过年期间敞开了吃。
李鹤自己还烦着呢,之前成叔和他说,过年的时候有信,然而并没有。
西餐厅过年休假了,李鹤每天闲着,见天地在李德业和成叔面前晃来晃去,就是默默地提醒他们,别把这事儿给忘了。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也还慌着,还不能让李明泽看出来,越等着越生气。
“叔,”李鹤直接在麻将局把成叔堵住了,脸色阴沉,“你之前怕不是驴我吧?说好的带我赚钱呢?”
他声音不小,李德业手一抖,手上的麻将“啪”掉在麻将桌上,狠狠地瞪了李鹤一眼。成叔猛地站起来,搡着李鹤往外走,边走边小声训道:“你小点儿声。”
李鹤心里翻了个白眼,无所谓地耸耸肩。
两人站在门外的墙边,成叔左右看看没人,才小声说道:“暂时没消息啊,现在管得严,不好做。”
李鹤烦躁,耐着性子说道:“叔,你好歹给我透个底,是什么样的活儿,哪儿来的,我心里有个底,老这么吊着没意思。”
成叔压着声音,都快成气声了,听在李鹤耳朵里,却跟打雷似的。
“你知道的,以前干过的......买卖......”成叔比了个抱小孩儿的动作,一脸讳莫如深,“从岭安那边进的货。”
和李鹤之前猜的完全一样,他松了一口气之余,心砰砰跳起来,脸上的慌张都不用装,自然而然流露了。
“叔,这能做吗?很危险吧?”
他的慌张反而给成叔壮了胆,成叔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安慰李鹤:“没事儿,之前都干过的,很谨慎,这个来钱快,你想赚钱就做这个。”
李鹤戏很足,犹豫来犹豫去,甚至原地踱步了半分钟,才咬咬牙说道:“行,我干,记得带我。”
成叔眯着眼认真地打量他的表情,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愿意干这个,毕竟,那小子......”
他说的是李明泽。
李鹤努力做出无所谓的表情来,冷淡地说道:“要是弄不来钱,他还养不了这么大,上学不花钱?”
成叔暂时满意了,拍了拍李鹤的肩膀:“行,你是个胆大的,有消息就通知你。”
他走了,李鹤靠着墙蹲下来,在无人的小巷里吹了会儿冷风,发着呆。远处传来一声口哨声,李鹤抬头看去,是韦正,骑着他的小绵羊,正开过来。李鹤欠了吧唧地把脚伸出去,韦正大喊着“我操”,及时在他前面刹车。
“大过年的想断腿直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