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慕一洵这样简单的分析,曾好有点释然了,她的确没有必要想那么多,以前怎么样生活以后还是怎么样。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脆弱?一点点事情就可以击败我。”她问。
“你哪里被击败了?哭很正常,只是一种情绪的宣泄方式,不代表懦弱。”他的下巴轻轻地抵了抵她的额头,声音低而悦耳,“再说,你能对我哭,我觉得很好。”
“我哭的模样很难看吧,小时候很多人说我哭起来整个五官都扭成一团。”
“扭成一团?你哭的技术这么好?”他淡淡地笑,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你有没有哭过?”
“应该有,不过记不得了。”他说,“都是四岁以前的事了。”
“那你在很伤心,很难过的时候,你会怎么办?”
“关上灯,一个人在黑暗里听音乐,放空脑袋,什么都不想,或者闭上眼睛睡觉。”
曾好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地闭上眼睛。
被窝很暖,他就在她身边,体温和气味近在咫尺,让她逐渐心安,感觉天塌下来也不会有一砖一瓦掉在她身上,她很疲倦,很累,但神经却顷刻间松弛下来,这样的感觉很久违,自从曾明熙去世后,她一直是一个人,没有人分享她的心情,承担她的责任,而现在,她觉得自己很脆弱,但不觉得有任何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