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像是朋友,而不是长辈与后辈。
苏凤岐慢慢走到那副挂在墙上的画前,那是一幅牧童画,坐在黄牛背上的牧童吹着笛子,远处有山,有水,春日细雨中,无事又无非。
“您在美国的日子好吗?”高祁之问。
苏凤岐转身过来苦笑:“不好,吃厌了汉堡。”
高祁之笑笑,知道苏凤岐说得轻松,实则凝重,看他一身有些陈旧的衣服,两鬓的银丝,疲倦的面色就知道他过得并不好。
“回国会做生意吗?”高祁之问。
“不了。”苏凤岐摆摆手,“我有自知之明,我这等料子做不来生意。”
高祁之静静地看他又悠悠地转身,看着那副牧童画。
“我现在想过的是清静的生活,有碗小粥,有只小猫即可。”苏凤岐苦笑。
“您夫人呢?”
“还跟着我过,她呀。。。”苏凤岐欲言又止,“虽然年少时我就不喜欢她,但现在想想愿意这样默默无怨言地跟着我这么多年的,也只有她一个了。”
一番话说得有些凄苦,苏凤岐用手抵抵眉心。
“那苏苑呢?”高祁之一笑,心里却有些不能平静。
苏凤岐的面色陡然有些复杂。
“祁之,我不说假话,以我现在的能力根本给不了她什么好的生活,但她终归是我的骨肉,我的责任,若是你。。。。。。。。我可以带她走。”
高祁之的脸在窗外洒金般的阳光下显得线条坚毅,半晌后他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我居然有些舍不得。”
“什么?”苏凤岐笑。
“您女儿。”高祁之笑得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