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富贵,我幸运太多,我还有爱的人在外面等我,我的父母,我的蒋雪。我时常想起他,我有强烈的预感他的伤好了,他安然无恙地在监狱外等我。
我开始写日记,写下每天发生的事情,虽然这里日复一日,但是我仍然会写很多,关于心情,回忆,期盼。以前是没有写日记的习惯,现在却一写收不了手,人在悲伤的时候总是要有情绪的宣泄,我选择的方式就是文字。有时候洋洋洒洒写很多,一些很细微的事情也不遗漏,这样的日子稍微好过一点。
终于三个月的“新犯人”训练结束了。我们这些新犯人被重新分配到各个中队,我被分到了第1大队的第3中队,监室也换过了。
我拿着自己不多的生活用品走进新的监室。
一进门就看见天花板上一个很大的白日灯泡,足足有1000瓦,炽热发亮。这里也是个20多平方的空间,住12个犯人。
我四周看看,这些老犯人神情诡异,有的嘻嘻哈哈地笑,有的表情严肃地看着我。我感觉陷入了一个异常复杂的环境。
一个30来岁的男人坐在床铺上打量着我,他颧骨突出,下巴削瘦,眼眶凹陷,满脸麻子,手臂上有密密的纹身。
“叫啥,怎么进来的?”他盯着我问。
我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大哥问你话啊,你耳朵不好使啊?”旁边一个矮小的男人贼贼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