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空气,头上的光亮得眩晕,我感到呼吸困难,闭上眼睛,只想回家。
突然背后一阵灼热,熟悉的气味。
是蒋雪,我睁开眼。
他走到我前面,高大的背影替我遮挡了那明晃晃的灯光。
“你,住口。”他重重地吐出字,那个女人顿时面色煞白。
“是他把我的裙子…”女人急着辩解。
“住口!”蒋雪的声音有点愤怒,“这里不欢迎你,你该哪回哪去。”
说完蒋雪转过头来,蹲下身,拿出方巾替我擦裤子上的污渍。
我无法形容这刻的感觉,那像是沉溺在冰冷海地的人慢慢浮上来,触摸到了太阳。
他慢慢擦拭我的裤子,一丝不苟,小心翼翼,周围的宾客无不惊讶,纷纷望向这里,连音乐都骤然戛止。
我和他成了关注点,但我一点也不害怕,我只是看着他浓密的黑发,心里一波波的温暖袭身。
好一会,他慢慢起身,将方巾重新折回,放入口袋,看着我,没有表情。
但我从他眼里看到了疼惜,那慢慢溢出来的疼惜。
我眼睛酸酸的,没有比此刻更想掉眼泪的冲动。
“到休息室去坐坐,想吃什么拿过去,等宴会结束,我来找你。”
我重重地点头。
“他是谁?是哪位?”周围的声音和蚊子一样。
我不想去听,闭上眼睛,只是全身地沉浸在巨大的温暖中,其他的猜测,嘲笑,责难,谣言全不重要。
音乐又响起,拉小提琴的男人又聚精会神地演奏音乐,大家视线又回到大舞池里,但我想他们心里一定还在揣测着我的身份,和蒋雪是什么关系。
我不想管那么多了,这时候的感性远远大于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