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象一切没变,但其实一切都变了的男人,是乌鸦没有遇见过的,即使他是算无遗策的顶级巫师,也没有料到再次见到的洛丹平,会是这副摸样,目光不自禁的看向东方闻人,他正用不易被人察觉的骄傲口气向每个人介绍著这位崭露头角的画坛新人。
轻轻叹了口气,东方恐怕还没察觉到吧,他那一向高如天上寒月般的心,已被这个与众不同的洛丹平给攀下一角来,转念一想,即使他知道,依他高傲的个性,也是绝不会承认的,否则上天也就不会给他们那麽多的磨难了。
洛丹平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终於介绍完了,他发觉自己还是不适合这样的场合,尤其看到那一张张对东方闻人奉若神明的小人嘴脸。趁东方闻人被一群所谓的“商界,政界精英”和几只叽叽喳喳的孔雀围住的时候,他悄悄躲到黑暗的角落,募闻身後传来一声沙哑的笑:“怎麽了?难道连洛少爷这样的人,也喜欢在这黑暗的角落里存身吗?”
洛丹平被吓了一跳,回身一看,立刻惊呼出声:“是你?”竟会是那个饭店门口的黑衣人,他怎麽会在这里?他惊疑不定的想,至於因何对乌鸦印象如此深刻,自然是因为那一身黑色长衣了。
乌鸦看著他,那一份淡淡的惊惶,然後又立刻恢复的平静,心中也不知是什麽滋味,有心想对他说点什麽,终究化做一声长叹:“长夜漫漫,你好生珍重吧。”想到这男子以後的命运,也不由暗叹造化弄人,所幸结局尚不算坏,只是那对他来说,真的是幸福吗?越想越是伤怀,身形一退,黯然由厅後面的一道小门离去。
洛丹平两次遇到他,都被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未等他深思这其中的滋味,东方闻人已经寻来,在他耳边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你又躲到这里来了,莫非想逃跑吗?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过来,给你介绍一个人。”说完拉著他来到一个年轻的外国人眼前。
“这是我的朋友威连,英国的领事,他的家族在大英帝国是很庞大的贵族世家。”他向洛丹平介绍道,然後又指著洛丹平:“这是我新结识的朋友,他叫洛丹平,是很有才华的一位画家。”
威连礼貌的伸出手,一口地道的京片子说的十分流利,丝毫不同於东方闻人浓重的上海口音:“你好,我是威连,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洛丹平冷淡的回应著,不仅因为这个英国贵族是东方闻人的朋友,而是他从这个人的眼睛里,嗅出了一丝欲望的味道,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东方闻人这个混蛋弄的神经过敏了。可是心理上,就是觉得那眼神令他很不舒服,好象一条隐藏在草丛里的毒蛇,不动的时候温润似水,一旦要咬你的时候,就绝不会对你留情。
威连却并不在意他的冷淡,仍然很自来熟的与他攀谈著,那份热情,就连一旁的东方闻人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好不容易挨到宴会结束,两个人回到屋里,东方闻人冲口说道:“看你天生长了一张勾引男人的脸蛋,就连威连这种花丛高手都逃不过你的迷惑。”
这话语明显的带著侮辱的性质,洛丹平气上心头,忍不住讽刺道:“你怎麽不说物以类聚,象你这样的人,找的朋友也是个色鬼,还说什麽上流社会,真让人替你们感到羞耻。”
“你信不信我一枪就能崩了你。”东方闻人怒吼道,原本就很差的心情被洛丹平这几句话更是激得暴躁起来。
“你以为我怕死吗?我只是替我自己可惜,竟死在你这种渣滓手里。”洛丹平丝毫不退让,自己也奇怪到底从哪里来的勇气,要是从前,早就慌做一团了。
东方闻人的牙齿咬的咯咯的响,一把抓过洛丹平,却并没有一枪崩了他,而是深深的吻住,粗暴的啃咬著。忽然舌尖一阵剧痛,把嘴松开,两人的唇上俱是血迹斑斑。
没有人说话,两人就那样怒瞪著彼此,良久,东方闻人才阴狠笑道:“你敢咬我,你难道忘了我是谁?你不要杜银烟的性命了吗?”说完自己也感到气闷,可以用来威胁洛丹平的砝码,竟然只有一个杜银烟而已,这著实令他懊恼。
洛丹平的眼神果然暗淡下来,可是随即又燃起了一团火焰:“东方闻人,你口口声声说银烟,用这个理由囚禁了我,可是到现在,我却还没有证实过你的话,不行,明天我要去看银烟,我要亲眼看著她安然无恙,否则就算是鸡蛋碰石头,我也一定会和你拼命。”
“不行。”东方闻人断然拒绝,他实在太不喜欢洛丹平对杜银烟那过分关切的态度:“我东方闻人是何等样人,难道你还怕我会出尔反尔吗?”
这个好象一切没变,但其实一切都变了的男人,是乌鸦没有遇见过的,即使他是算无遗策的顶级巫师,也没有料到再次见到的洛丹平,会是这副摸样,目光不自禁的看向东方闻人,他正用不易被人察觉的骄傲口气向每个人介绍著这位崭露头角的画坛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