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琴盖，手轻轻放在琴键上，试了一下音，柔和的琴声如流水一般，从他的手下涌出。

再一按，他开始正式弹奏。米勒纤长的手指在钢琴上跳动着，不快，悠扬舒缓的音乐在他的指尖上舞蹈，他闭着眼睛，睫毛在脸上遮落一片yīn影，看上去他并不像弹奏者，更像是运筹帷幄的指挥家。

他的脊背挺得那么直，哪怕他的头以谦逊的角度低下，也可以从他的姿态看出王的高贵和世家优雅。

达芙妮看着他的侧脸，眼神是自己也意识不到的慕恋。

他明明可以弹奏更加激昂的狂想曲，但是他没有，他的琴声那么柔和、内敛，还有难以掩饰的欢欣，她能从他的琴声中听见他内心的愉悦和满足。

“怎么样？”

哥哥的声音把沉浸在琴声中的她唤回，达芙妮眨了眨眼睛，才发现哥哥的弹奏已经结束了。

她眉眼弯弯，鼓掌：“哥哥弹得很好。”

“就这样吗？”

米勒沉静地看着她，眼中的情愫晦暗不明。

她还需要说些什么吗？是了，哥哥为她破了例，她确实应该说些什么才对。可是为什么，迎着哥哥这样的目光，她感觉有太多她想说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达芙妮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捂着胸口，不知道为什么那里跳动得这么有力。

这么对视了不知多久，米勒最后率先移开眼，决定放过她，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莫测的微笑。

“休息够了吗？要不要接着认路？”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