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嫔妾是无辜的。”萧沐心里不安,猜不透皇上的意思,试探着开口。
“你真的无辜?”祁景煜反问,也不指望她回答,“你自己心里清楚。”
萧沐心思弯弯绕绕了好久,才品味出这句话的意思,难以置信地抬头:“嫔妾确实与此事无关,信也好,这个侍卫也好,没有掺和进任何一个环节,皇上不信嫔妾吗?”
“不信。”祁景煜的心向来是冷的,再怎么委屈,再怎么反问,都与他无关,他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轻而易举地打破别人的希望,比长篇大论的分析、证据更让人痛苦。
萧沐半真半假地跌坐在地上,掩面落泪:“嫔妾的确是提前知道了容昭仪约阮常在出来的事,但嫔妾没想到、没想到……”
“嫔妾见死不救,确实有罪,但皇上不能仅凭那侍卫一人之言,污蔑嫔妾。”
声泪俱下,好一出大戏。祁景煜漠不关心地看着她,在她提起容泠的那一刻起眼神便彻底冷了下来。都被“盟友”抛出来顶罪了,还不忘原本的目标,还想要继续攀咬。无趣。
“朕还以为你会供出害你的人呢,都被人卖了,还要继续帮她?”祁景煜失了兴致,也不想再与她们废话了,这么冷的天,雪又要下了,还不如早点回屋歇着呢。
“你呢?你有什么话想说?”祁景煜转身,看向一言不发的安贵人。
“嫔妾没有什么想说的。”安贵人垂着眸,神色难辨。
“那就散了吧,萧嫔买通侍卫,秽乱后宫,按律处置吧。”祁景煜揽着容泠,走前还漫不经心地看了安贵人一眼。
“可是这信……”那个眼生的小太监还不怕死地出声。
“萧氏伪造的信,不必再提了。”安贵人说完,欠身恭送皇上离去。
等皇上走远,安贵人才缓缓起身,回头看向跌坐在雪地上的萧沐,像往常一样柔顺地笑了笑。
“你、为什么?”萧沐自知无望,心如死灰,可她想不明白安贵人害她的理由。
“你害死了我们,以为自己能跟容泠斗?还是用我们两个做投名状,投靠容泠了?”萧沐冷笑着问。
“都不是。”与她相反,安贵人心平气和,雪花落在她肩上,消融。
“那你就是想自寻死路了?”萧沐抬头看着她,以前倒还好,现在只觉得她那笑容刺眼。
“是。”安贵人坦然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