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也没想过会这么简单,总要把鱼饵放下水去,耐心一点,才会有“鱼”自以为聪明,忙不迭地上钩。
容泠准备好了东西,也没在草人上写什么生辰八字,只在纸上胡乱画了几笔装个样子,扎上了细针。
宫女春雨走进了里间,今日是她当值,她低着头,不多打量,只安安静静地换了插花,擦拭着各处的桌椅花瓶。
容泠像是没有注意到她似的,将手中的草人放在了铜镜后,梳妆台与墙壁的空隙里。放好之后左右看了看,从外面看不见,便满意地不再去管了。
春雨自然是看见了,脸上有些不自然,欲言又止,不愿多事,匆匆离开了。
到了晚间,宫里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容泠也没在意,这事少说也得三四天,就算自己运气好直接第一天便碰上了那个眼线,德妃也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
容泠梳洗一番,准备睡觉,屋里只剩下她和青桃,她将摆放在铜镜后的草人取了出来,随手塞进了柜子了,虽然这草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但还是防一手,小心为上。
转身看见青桃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容泠觉得好笑,怕这丫头烦心太过,闹出病来,便坐在床上,将她唤到了身边。
“你呀,把我想得有多蠢?我只是想要试探试探那几个宫女,瞧把你给紧张的。”容泠无奈。
“试探?”青桃睁大了眼,一副不解的样子,“这怎么试探?若是真叫来了人搜查,也看不出是谁告的密呀。”
“德妃这么多年不受宠,在宫中的力量没那么大,她就算敢大张旗鼓地喊人搜查我的海棠苑,也没人会愿意为她得罪我这个新宠。”容泠耐心地解释道。
“那她还有什么办法揭发这事呢?”容泠笑道,“自然是先探明了东西在哪,装作过来看望,‘无意间’发现才对。”
“巫蛊之事是大罪,就算皇上偏向我,我也会大受影响,她不会放过这个送上门来的好机会的。”
青桃恍然,徘徊在心里半日的忧虑消散殆尽;“主子真是厉害,这种事,奴婢自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容泠摇头笑笑,放下这事,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容泠醒来,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后宫中没什么事可以做,宫嫔们大多都是靠着装扮打理自己来打发漫长的时间。
容泠没有劳烦青桃和红杏,自己动手画了个小山眉,她本就生得白,只在脸上敷了一层淡淡的薄粉,提了点亮色。唇上抹了点唇脂,轻轻地抿了抿,唇角勾起,格外地引人流连。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可后宫中的女子,多得是打扮得再美也无人欣赏的,不过是在墙角静静地绽放,枯萎,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