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的话,谁会在这种情况下,在血肉模糊的时候笑出声?
阿洛伊修斯声线清朗,冰冷冷的笑声于寂静的学者塔中坠落,让加文和贝克长老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他惨败的皮肤和乌黑的长发上都沾着血迹,深刻的眉骨之下拉出血腥的影子。
“不用麻醉。”他轻声说道。
纯血精灵的语气仿佛低喃,更像是威胁:“你们可以折磨我,却永远都无法控制我的头脑。只要我能思考……只要……”
艾拉果断向前,一把将麻醉魔纹拍到阿洛伊修斯身上。
“继续吧,爸爸。”
她不忍直视地瞥了阿洛伊修斯血肉模糊的伤口:“先别管他到底在琢磨什么。”
——什么叫控制他的头脑?
几乎可以断定说出这话时,阿洛伊修斯的神智并不清醒。听起来像是他曾经被人以极端的方式审讯过。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彻底拆除铁链。
艾拉实在是看不下去,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学者塔。
她在外面转了一圈,奥利安德通知艾拉手术结束的时候,阿洛伊修斯已经彻底清醒过来。
父亲和贝克长老已经离开,徒留阿洛伊修斯一个人在学者塔当中。他身上的血迹已经消失不见,重新换上了干净的长袍,如果不是依然苍白的面孔和长袍之中延伸出来的绷带,仿佛刚刚的手术不曾存在一样。
“你刚才在手术时说什么?”艾拉问。
阿洛伊修斯侧了侧头。
他没回答,只是垂下眼眸:“你识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