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妈妈痛苦地嚎叫起来,她浑身都痛,没有一块好肉。如今不求活路,只求别人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奴婢不知道,奴婢不知道…她给了奴婢一千两银子。一千两啊…呜呜,奴婢一辈子也赚不到啊…求求侯爷,奴婢什么都招了,您给奴婢一个痛快吧!奴婢求您了求您了…”
晏玉楼怎么可能会给她一个痛快,她在起心害康哥儿的时候就应该想过后果。一千两银子,荣昌侯府的小世子就值一千两银子,真是该死!
她开始想爬过来,看着就像一团烂泥在蠕动。
“求您了…求您了…”
晏玉楼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睨视着。
“那婆子多大年纪,什么长相?”
董子澄呈上一张画像,这是此前根据赖婆子的供述画下来的,上面还有赖婆子的画押。极为普通的一个婆子,丢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
如此特征模糊,极容易让人忘记的长相,大多都是做细作的料。
晏玉楼想到的这婆子既然在出京之前就被人收买,这几年在浒洲时定然没少使坏。阮从焕和四姐的关系变成那样,其中一定有这婆子的手笔。
“人吊着气,别轻易让她死了。”
赖妈妈一听,嚎喊得更是凄厉,“…奴婢都招了,是信国公做的,侯爷您给奴婢一个痛快吧!”
晏玉楼恍若未闻,她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善心之人。对于害她的人,她自认为做不到善良大度。这个婆子敢害康哥儿,就得承受她的怒火。她毫不心软地离开,一出屋子便看到哭得双眼红肿的晏琬琰。
“楼儿,我都听见了,赖妈妈全招了,是信国公在暗中使坏,你把她放了吧。看在她对我忠心一片,侍候我多年的份上,你就饶她一命吧。”
晏琬琰没有看到里面的情形,她还不知道便是放了赖妈妈,人也是活不成的。她倒不真认为事情是信国公指使的,只想着赖妈妈没有牵扯她,可见是个忠心的。
这样的忠仆,世间能有几个。
晏玉楼有时候特别想打开这个四姐的脑子看一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安儿的情况那么糟糕,她这个当娘的竟然还有闲心操心赖妈妈。
她难道忘记了,要不是赖妈妈,安儿怎么会遭这样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