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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倾身过来,摸摸木谣的脑袋:

“其实呢,我觉得待在云归也没什么不好的,对吧。”

木谣迷茫地看着她。

金仙衣拍案而起,噔噔噔走到她身边,与她排排坐,一同仰望轩窗外的月亮。月光投射进来,铺在案前、俩人的身上,可比上好的绸缎,如水一般的温柔。

金仙衣身子跟没骨头似的,手臂攀过木谣的肩,把人当根拐杖一般倚靠。

木谣弯着小脖子,横竖怎么扒拉也扒拉不下来,跟她急了,恶狠狠地威胁:

“你再这样动手动脚的,我可咬你了!”鼓起一对腮帮子,像正啃萝卜的兔子。

金仙衣瞅着好笑,把手臂从她肩上抽开,伸到她面前,笑嘻嘻地:

“来来来,咬啊!”

苏木谣翻了个白眼,一爪子推开她,金仙衣又伸过来,她再推开,却忽然一怔。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图像,是下垂着的,布满了青色斑点的一截手臂。

圆月高悬,天高气清。

一把长剑,割破了腕。血液一股脑地涌出,犹如缠绕在雪白腕间的红线,带着淡金色坠入池水之中。

血液遇水则化开消散,那金色却如同微粒一般,在水面上流转。

不知到第几股鲜血,平静的池水顿时泛起波澜,层层叠叠往里聚拢,水花翻涌,隐有躁动咆哮之势。

瞬间池水如排山倒海一般,冲天而起。半晌,像是被一股更加强大的压力抑制,慢慢降落回池中。漩涡一圈圈缩小,水面重新变得平静,甚至比从前更加清亮澄澈,犹如一面无暇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