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领结一圈雪白的绒毛,腰间束了一条绛红色金鳞带——她心里笃定,小荷君绝对不会这样打扮。
再者,他看她的眼神,虽不全然陌生,却又不似从前带着抽丝剥茧般的温柔。细究下来,其实冷淡得多,就好像那时她跪在破庙中求他时,投来的眼神……
这样想着,思绪就有些飘远了。下巴却被两根手指掐住,扳了过去:“你怎会从树上摔下来?”
如此轻佻的动作,荷君也绝对不会做的!木谣跟炸了毛一般,猛地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他的手指,“你是谁?”警惕地看着他,难道是化成荷君模样的妖怪……?
“唰”的一声,一把黑鲛羽扇挡了半张雪白面孔,一双水杏凤眼露在外边眨了眨,金色流转,美不胜收,“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对了,我不曾告诉过你。”
他眼睛睇眄,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这副模样,竟让她联想到,联想到狐狸……
那种狡黠过人,不怀好意的狐狸……
木谣心里一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人猝然将扇子一收,敲在她的脑袋顶,还没来得及呼痛,整个身子就被一片阴影笼住,仓惶后退间,他已逼得她抵在树干上:
“怎么不说话?”眸子低下,笑意隐约,“区区一个凡人,竟敢孤身跟着我?你不怕我是什么吃人的妖怪么?”
生平十六年,从未与一个男子靠得如此亲近,木谣整个人都慌了:
“你究竟是谁?你要干什么?”她吓得语无伦次,有种难言的窘迫,不禁眼神左右乱飘,突然发现一些怪异之处,不对啊,她竟能平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