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妨碍女子天性——一颗八卦旺盛的心。其实仔细说来,此般场景看在她眼中,便如欣赏一出折子戏、读本艳情小说一般。也许时常会有共情之感,却也终究只是局外人罢了。
想到这是幻境之中,又偷摸地移开掌心,明目张胆地看去。却忽然起了一阵大雾,那两道雪白身影在雾中急速倒退,一时间飞沙走石。
木谣被细沙迷了眼,拿手揉着,耳边由远而近传来潺潺水声。荷宅四周分明全生素枝绿叶,哪来的水声?她从疑惑中挣醒,却发现自己正站在河边。
夜空无有繁星,只一轮明月高悬。澄澈的月光洒下,水面波光粼粼,河的对岸是漆黑的森林。
一件羽衣展开披在她的肩头,香气在空中飘散,有人把她轻揽入怀,呼吸微热,吹拂在脖颈。
木谣摸了摸袖口,听见自己说:
“你替我缝好了这衣裳?”
她蓦然清醒。原来这不是她。眼光所掠处,纤长的指摸着羽袖边缘,其上绣着一只淡金色的狐,盖住了原先的破损。很精致细腻的手法针线,看得出缝补之人的认真。
木谣又听见自己叹道:
“唉,你总是这样全能,学什么也是极快,竟连女红,也不过习了三五日便到这样地步……倒叫我这身为女子的,自惭形秽。”
少女揶揄着,悠悠叹息,如流水脉脉。木谣暗感疑惑,上一次还是本体,这一次竟成了附身的游魂?如此幻境,倒真是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