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谣在他身边坐下,撑着腮,静静地凝视他。他的额心一片雪白,没有红色小痣。若是睁开眼睛,也当是阒黑一片,绝不是那粲然的淡金。
虽然容貌相似,但是所有的细节都已改变。
原来那狐狸,九重天上再一重的,高高在上的存在,终究还是跌下了神坛,经历了轮回。
就在她怅然若失的时候,风荷长睫翕动,忽然醒了过来,他像是历经了许久的沉睡,眼中掠过万千剪影。
他将她轮廓一点点看进眼里,微微笑道:
“出来了?”
伸手搭在她腕上,沉吟:“成效不错。如此看来不必四十九日,再有数次,便该恢复了。”
木谣怔怔地看着他,男子宛然,
“你这模样,是饿了么?”
“啊?”木谣偏了偏脑袋。
他伸手将桌上的碟子挪了挪:
“我想你腹中空空,就备下了这些,也不知合不合你口味。”
原来这是给她准备的。
可是……
“荷君,”她看看糕点,又看看他,“我已经辟谷了呀。”
修仙之人,不食五谷,因世间粟米沾染沉俗浊气,恐坏了修行。
风荷一怔,他似在回忆,手指微微顿住。
穆明来报木谣遇险的时候,他正在静室里运气调息。大抵是朔日将至,这具与凡人无异的身躯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