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踩在大汉胸口的不灭,没有意识到各路惊艳的目光,光顾着委屈不能弄死脚底这家伙,阿谣拉着他匆匆走开,看他一眼又一眼,忽然翻着白眼啐了句:
“狐狸精。”
“……”心好痛。
后来每逢出门,他便布下障眼法,叫人们都记不得他与阿谣的相貌。
窗外传来幽幽怜怜的歌声,勾人愁情。不灭侧耳聆听,意念才一动,立时便款然落地,脚下稳稳踩着一只画舫的船舷。
画舫孤立河中,正在水面上悠悠飘荡。掀帘走出的婢女撞见这忽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尖叫一声指着他“你你你”了半晌也没你出个名堂。里间弹唱声停了片刻,紧接着温婉的声音传来:
“阁下何人?”
不灭往那一片明亮的船舱走去,反问:“你手中是何物?”
里间另一道稚□□声暗恼地说:“这人好不知礼。”
那先前出言的女声却莞尔:“郎君进来看看,不就知晓了。”
不灭“唔”了一声,两根修长的手指掀开青色帘布,身子探进。里边锦座帘旌,桌案小几,一应俱全。女子一身黄衫,倚着一把半人高的东西,古木浮雕彩饰凤尾,手在竖弦上闲闲拨动。
不灭打量了片刻,觉着眼熟。想了想这物什的名,喃喃一句,“箜篌。”
他如何知晓这物什的名字,全因那位掌管人间花时的神明,也常抱着一把箜篌,在每一个月圆的时候召来一群狐狸听她自弹自唱,据说是为了显得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