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木谣拧眉。
他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姑娘认为‘魔’都是生来邪恶的么?”
“这个,”木谣苦笑了下,“我与魔族有些仇怨,恐怕存些偏见与敌意。你问我,倘若必须做出回答,大概是吧。”
“不怪姑娘,事实如此,魔族一向都是神憎鬼厌的,”苏筠勾唇,“好在,上古魔族在万年前就随着神明的陨落而死灭了。”
他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深邃莫测。木谣竟渐渐被他看得发困,盯着他开合的嘴唇,依稀见他自顾自地喃喃了一句:
“可,当今世道,上古邪魔都能复活,为什么神不可以?”
“你……”木谣瞳孔紧缩。一种奇妙的空间错位感铺天盖地袭来,眼前之人仿佛与什么重合在了一起。紫色的衣袍,黑色的魔气,还有潋滟的眼尾——她想起来了,难怪一直有一种奇特的熟悉感!
天魔,他是天魔苏筠,那个、不灭的旧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想做什么?为什么仙元时期,还能与他相见?一瞬间千百个念头在心中碾压而过,呼啸撕扯,她苦苦追寻的那些答案带着尘封已久的记忆,再次被人血淋淋地揭开。可就是在这一刹那,一股困倦像潮水般涌来,木谣不堪重负,昏沉沉倒在了槐花树下。
苏筠看了她一会儿,面无表情,径直走进房中,木谣出门时设下的结界,被他挥手轻而易举地解破。
他走到床边,微微地俯下身去,几乎是痴迷地看着不灭的容颜。仿佛透过这副圣洁冰冷的容颜,看着另外的一个什么人。风荷似乎正身处一个极其不美好的梦境,汗湿透了额角,墨发散在枕上,唇微张,无声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