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看向下方的党清士兵,直接下令道:“不计代价,格杀此子!”
局面再次胶着起来。
——
凌峘高峰主殿内,延彧收回了按住赵千默脉搏的手,神色有些凝重。
他微微皱着眉思考着,一时没有急着开口。
明亮的灵力光盏下,延彧的面容一览无遗。
这是个兼具儒雅与忧郁气质的人。他两鬓的头发已经染了白丝,看上去并不显苍老,反倒染了几分儒雅。他似乎经常皱着眉,眉心有着浅浅的皱纹,不难看,甚至还有几分沉淀了岁月余温的感觉。
一眼看过去,会觉得此人是个有故事的人。
赵千默看着拢眉替他烦忧的延彧,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比之几年前,师父似乎又清减了些许。他身上的白色道袍已经有几分旧了,穿在身上显得空落落的,无端带出了几分寂寥来。
外人恐怕如何也想不到,堂堂凌峘战力第一人的延彧尊者,竟然会是这番模样吧?
赵千默到底没忍住,“师父,您今年新得的道袍弟子已经替您收好了。就在您的衣柜里……”
延彧愣了下,下意识看向自己的道袍,又十分温和地笑了笑,“无碍。新道袍为师还有,只是总忘了替换罢了……这事不急,先说你的事。”
他看向赵千默,“千默,你告诉为师,你这一身气血两亏的伤势,究竟是如何来的?”
赵千默心里一叹。
到底没能瞒过延彧。
但这个问题,赵千默实在不想多说。
他不愿意说,却也不愿意欺骗延彧,便只轻轻垂下了眼,抿住了唇。
这番神色又恭敬却又倔强,摆明了是不打算大口了。
于别人可能没什么用的法子,在延彧这里百试百灵。
他总是忍不住想起当年收赵千默入门时的场景。那时候的赵千默被欺负得狠了,面对他的问询,就是这么一副神情。
又恭敬又倔强,又骄傲又自怜。轻易就能勾起了他的恻隐之心。
延彧轻声一叹,“你既不愿意说,那为师不多问便是了。只这一身伤总是不行的……”
他这般说着,伸出了手,掌心灵力闪烁,唤出了一枚符印。
这枚符印,赵千默十分熟悉。
这是延彧私库的钥匙。里面有凌峘宗门数十万年来进贡给延彧的天材地宝,还有延彧自己历练所得的资源。堪称一个巨大的宝库,足够养活一个中等宗门而绰绰有余。
这是延彧的全部身家,私人宝库,便是连凌峘最有资历的长老也无法探知的所在。
就是这样地方,赵千默不止入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