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走?”
“不走。”
“不想吃就饿着。”
“我可以七天不吃饭也不会饿死。”
少年固执而倔强,捧着宝塔山念念有词:“肉冷掉了就不好吃了,多可惜啊。夫子总说我不知人间疾苦,可他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娘叼着丢进了山里。山里什么都有,也什么都没有,野果子很难吃,野兔子太可爱。杀生是个大问题,我们妖怪比人类的君子更应该思考,我是吃呢?还是不吃呢……”
岑深选择吃。
他觉得自己这十多年来从没吃这么饱过,放下碗筷的时候,他看着玻璃墙外沐浴着日光轻轻摇晃枝丫的椿树,整个人忽然进入了消极怠工状态。大脑运转的速度变慢了,困意渐渐涌上来,就想这样静静地坐着,什么都不管。
甚至觉得可以这样一直坐到老死。
如果某人能现在、立刻、马上就滚回大唐的话。
“阿岑!”收拾了碗筷跑路的桓乐,又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这个灶怎么用?肉冷掉了,我想热一热。”
岑深往椅背一靠,闭上眼睛,无视了他。
被迫自力更生的桓乐又找到了阿贵,一阵手忙脚乱后,终于找到了燃气灶的正确用法,把肉和鱼又回锅加热了一下。
他足足吃了三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