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乐想死在长安的春光里,岑深想死在他怀里。
“可我去不了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阿贵有点懵。可他看着岑深幽幽的眼底,那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渊里,好像空荡荡的。
阿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岑深又说:“我知道他比我重感情,所以我有点后悔了,当初我不该接受他的。”
“后悔?”阿贵忽然有点心颤:“你这话可别被乐乐少侠听见,他会生气的,很气很气,说不定就又要离家出走了,呵呵……”
“你会告诉他吗?”岑深的目光陡然凌厉。
阿贵的心更颤了,“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想做什么?”
岑深却没有回答。
他慢慢移开视线,望着院子里的椿树发了一会儿呆,而后继续埋头自己的工作,好像刚才的谈话只是夏日里吹过的一缕风,轻得恍若不曾存在。
阿贵不知道该不该跟桓乐提起,但他又摸不准岑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愁死龟了。
桓乐那边的进展却也不顺利,因为商四根本不同意他见黑七叶。
“这件事,哪怕天帝再生,都不可能。”商四一口回绝。
“为什么?”桓乐拎着菜篮子在后头追问。
商四慢悠悠地挑着胡萝卜,说:“黑七叶很危险,少年郎,以你的道行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