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鸟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其中一只太过激动,扑棱着翅膀差点要从栏杆上掉下去。最年长的那只也最稳重,看着陌生的远方来客,问:“这位先生,不知道您要海珍珠做什么?”
海珍珠其实是一味药,形似珍珠却比珍珠黯淡,且对人类无用。哪怕是妖怪们,寻常也不会想到要用它,因为陆地上就有相同药性的东西。
“我拿来炼丹。”司年没有隐瞒。炼丹是他的兴趣爱好,虽然他从不肯钻研正确的炼丹方法,对于他来说,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按照自己的心意排列组合,然后再丢进丹炉里,迎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是件十分爽快的事情。
碍眼的东西就该爆炸。
讨厌的麻烦也该爆炸。
炸一炸,就什么事都没了。
老海鸟心有疑虑,觉得这位大妖先生怪怪的。但妖界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他可不敢有任何造次,于是答应明天就给司年送一篮子海珍珠。
司年很满意,叮嘱对方不要泄露自己的行踪,就让他们走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跟海鸟们的这一番交流,都被隔壁的段章收入眼中。
司年布下的屏障只是个很简单的初级屏障,能阻拦人类进入他的领地之内,却不会屏蔽画面。所以在段章眼里,隔壁那位在飞机上吃了一路冰激凌又奇迹般的和他比邻而居的小朋友,大晚上的站在阳台上跟海鸟说悄悄话。
他原来是这么单纯不做作的骚气人设吗?
大妖感知敏锐,段章的视线当然瞒不过司年,但他也不避,大大方方地转过头去,迎着段章的视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他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一身黑色西装,妥帖精致,只有领口的扣子松着,可能是刚摘了领带,端着水杯来阳台上去去酒气。他的模样也跟前两次不太一样,头发都往后梳着,眉峰如刀,脸部的线条看起来比白日里要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