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年知道这城门就像黄鹤楼一样,在时代的洪流中被毁去又重建,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一个。他曾在这里见证过的历史、看过的风景,都已不在了。
新时代的砖厂里生产出来的城砖,不曾记得当年的风霜雨雪。这条出入京城的通衢要道,如今业已爬满了钢铁盒子。
下午四点半的北京,又堵车了。
司年戴上墨镜,微微叹了口气,往后仰靠在座椅上——如果说新时代究竟有哪里不好,那就是交通问题。不管是飞机还是汽车,都不如司年自己飞来得方便。
dz:您回来了吗?
赵铁龙:嗯。
第10章 笼烟
当夜,暌违百年的笼烟再次于南城的夜空升起。
缥缈如轻纱笼月的烟雾不疾不徐地随风亲吻夜的脸颊,带着股陌生又熟悉的清冽烟草的气息,穿过光阴停驻的胡同深处,也拂过高楼外倒映着城市灯光的玻璃墙。
坐在高楼楼顶的人,灵动的指尖又缭绕起青烟,袅袅娜娜地升上夜空,随风飘摇。
那些迷幻的、痴狂的,让血脉喷张、灵魂颤栗,肉体屈从于本能、野性如荒草生长般的刺激,哪怕只有一瞬,也足够让你此生难忘。
这就是笼烟,是屠夫司年的烟。
一道烟,一把刀,是极致的诱惑,也是最残酷的杀意。在旧年的四九城的传说里,所有人都刻意忽略了他的名字,而冠以凶残的屠夫之名,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持住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