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莫不是疯了?
他这边心里正嘀咕,那边江叡在茵褥上翻了个身,有些不耐烦:“你怎么还不走,在这里多不方便。”
不方便?银鞍开始纳闷,他伺候三公子十年了,从来没见不方便过,怎么这会儿反倒成了不方便的人?
银鞍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小心脏碎裂的声音,瘪着嘴,委屈兮兮地看着公子仰躺的背面。
江叡似是想起了什么,坐起身,回头看向银鞍。
银鞍打起精神,他就知道三公子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
江叡的视线只在银鞍身上略点了点,又移开,道:“把窗也打开……”他记忆里弦合做事向来不拘小节,没准儿不愿走正门,想爬窗也未可知。
银鞍:“……”
他闷闷地从书房里出来,忍不住屡屡回顾,见门大敞着,窗也大敞着。幽深沉酽的夜色里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唯独这里亮如白昼,格外扎眼。
他有些大逆不道地想,公子自上月大病了一场,痊愈后就变得很诡异了。先是对从来也不上心的余家姑娘改变了态度,今夜又在来燕邸的路上非转去余府后门看看,现在干脆……
屋里传出两声脆响,像是江叡在打喷嚏。
银鞍心想,这么大冷的天,敞着门窗睡觉,打喷嚏都是小事,可别再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