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军医。”江叡拨开众人,瞥了一眼重伤昏迷的卫鲮,随即吩咐副官。
军医替卫鲮仔细诊断过,只是失血过多,加之伤口泡在泥泞中,略有感染。清理过后再敷伤药,军医嘱咐了静养便下去煎药了。
弦合的身上只有几处小伤,但因军中都是男人,她只有自己替自己包扎。包扎完毕后赶去卫鲮的帐中去看他,手刚碰上毡帘,就被人拽着胳膊拖到了一边。
江叡脸色阴沉,手劲颇重,牵动了弦合手臂上的伤口,她轻轻‘咝’了一声,江叡动作一滞,抬起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胳膊肘,放轻了手上的力道,但却是将她半禁在怀中,挣脱不得。
两人行到一处僻静处,弦合挣脱开,不耐烦道:“有话就说,别拉拉扯扯的。”
自从两人摊牌之后,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了。
江叡不以为忤,只沉默了良久,道:“你离卫鲮远一点。”
弦合觉得好笑,仰头看他:“我为何要离他远一点。他刚舍命救我,我还要谢谢他呢……”
江叡将目光移到她的脸上,以一种审视的姿态,如想将面皮层层剖析开一样。蓦得,突然道:“我是为了你好,这个人并不如表面上起来简单,还是说,你只把他当做了一根救命稻草,只要能摆脱我,摆脱余家,不在乎他背后的根系有多复杂,只要他对你好,你就要一门心思托付终生。”
弦合慢慢收敛了脸上讥诮的笑意,犹如寒霜,无甚表情地说:“谁说我只是贪图他对我好,我喜欢他,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始终在我的心里。”
江叡紧盯着她的脸,观察许久,却无怒意,只是勾唇笑了笑:“弦合,你也曾经喜欢过我。”他靠近她,伸出手指抵在下颌处,却并没有碰触到她,只是那样虚抵着,缓缓道:“我见过你真心倾慕于人的神情,绝不是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