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楼实在没法答了。
“一定得等到傍晚才会接待客人?”
“是的。”
璟太子站在一家挂满彩纸灯笼的乐坊前,闷闷不乐。虽不懂人族的规矩,但他心里明白,只需上前一脚将门踹开,她们不接客也得接。
但他不敢。
万一他父王的暗卫恰在附近,告上一状,免不了回去吃一顿皮rou之苦。
挨打无所谓,只是每次从他父王眼睛里看到失望的神qg,璟太子心头总是刀割似的疼。
他父王前去赤霄游历,只带着静公主和沙,从不想着他这个儿子。
平时族内要事,也总是与沙商议,身为深渊太子,他手中没有一丁点军权,甚至连入政事堂提建议的资格都没有。堂堂太子,像个普通士兵一样,对上层之事一无所知,整日里只剩下吃喝玩乐。他父王也好,沙也好,吩咐他去哪就得去哪儿。
深渊不似人间,他父王压制他,并非怕他夺权,纯粹是嫌他没用。
他是没用,头脑不如沙,城府不如沙,样样不如沙。
但他才是他父王的亲生儿子,不是沙。
可他父王似乎忘记了。
不,没有忘。
正是因为记得非常清楚,他父王才常常将这句话挂在嘴边:“沙若是本王之子,那本王这一世,便真无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