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蓼抬手示意,但说无妨。
郑老知道他是假装不明白,只得直说:“我的意思是想跟苏总你单-独商量一下。”
“是这样啊,”苏天蓼恍然大悟,“但是我觉得没什么事情是需要跟郑老您单独商量的。我今天比较忙,如果郑老你没什么事情,欢迎参加下次集团举办的退休职工联欢会。”说着就示意秘书送刚坐下还不到一分钟的客人离开。
郑利军没想到这个年轻总裁一点脸都不给,这里是对方主场,他也只得坐下,环视办公室一圈,看着各式猫咪用品的装潢,就像找到什么把柄似的,又重新说话大声起来,“苏总的办公室真是好趣致,听闻苏总爱猫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只是这样怕是有失集团领导人的气势吧。”
苏总虚心接纳老人家的建议,“林秘书记下郑老的建议,对了,我这个办公室是谁设计来着?”
林秘书有问必答:“回总裁,是世界排名第三的建筑设计师,V国皇储的布雷德-冯-尼克斯大师。”
“那你之后记得将郑老的建议转告他。话说回来,原来郑副总的办公室真是干净整洁又利落大方,工作交接的时候方便多了,清洁部的阿姨也说连卫生都不用怎么打扫呢,想来也是郑老教导有方。”
阴阳怪气苏总气得郑老青筋直崩,年轻人牙尖嘴利,他也不兜圈子了,“我就直接开门见山,苏总你也是知道我来意的,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就是想替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和孙子求情的。孙子卧床,请了一堆名医都说这辈子就是半个植物人了。儿子现在又进去了,那水性杨花的媳妇又说要离婚,好好一头家,现在家不成家,就剩我这个老光棍一个人住在那间空荡荡的大宅子中,这心啊,凄凉。”
“可是我记得,35年前原郑副总成家之后,郑老你就一直独居吧。”郑老夫人难产,生下郑清鸿后就撒手人寰了。
“当时年轻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人老了就想含义弄孙,享一下天伦之乐……”
“恕我直言,郑锦津不是那种会回家探望老人的性子吧,除了要钱的时候。原郑副总的话,根据考勤纪录,过去725天,他有456天在加班,270天在出差、公费接待客人,应该也没有多少时间回来看望你吧,还是这考勤是造假的?”
就是这样说半句都要被人怼一句的情形,郑利军也硬是若无其事,将话题推进下去,“我知道是他们做的不地道,苏总你生气是应该的。只是能否看在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人家的面子,放他们一条生路。”
“不地道,老先生说得真是含蓄。”苏天蓼轻笑一声,示意一旁的林秘书给他文件,“郑清鸿,自1997年起至今,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财物贿赂共26亿元,挪用公款103亿元,违规批准项目收回扣7亿元,平均月入1亿五千万,是我工资的数倍,简直活的比我还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