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幼时,只觉得没有比活着更痛苦的事。”他下巴骨骼在肌肤中轻动,浅淡的嘴角扯出个弧度,说出口的话却冰冷渗人。
洛钰的手指在大氅中探出,揪住了他垂在袖口的线头,他赶路很急,被冬日残枝滑到也浑然不知。
这样细微的小动作,伴随着怀里人源源不断传过来温暖,让他心口陡然一动。
他低头,去找她的眼睛。
半开的杏眸间瞳孔扩大,透亮又迷蒙。
烛火迷了眼睛,洛钰眨眼间,带出些水汽。
付正晔面容慢慢柔和,弦月眉弯弯的垂了下来,他道:“想听故事吗?”
洛钰又往他怀里缩了缩,点了点头。她发髻凌乱,发丝在耳旁jiāo错,付正晔腾出一只手帮她理好耳边的碎发。
蓦地,垂下头,微凉的唇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洛钰睁大眼睛,没想到他这么突然始料不及的亲密动作。
下意识因着生理反应向后缩去,动作刚有,就被他qiáng硬的霸道力气再次揽进怀里,搂着她肩膀的手慢慢收紧。
洛钰听着他胸膛心脏有力的声响,困意渐渐涌了上来,发出的声音也软糯了很多,她道:“好。”
落雪间歇,灵柩之下,一片天地,一片暖意。
“我三岁那年,就被宫人抱去了碧瑶行宫。自此,就再也没见过母妃。”洛钰的手不自觉的揪紧了他的衣服,付正晔朝她摇头,继续说:“对于母妃,我没有多大印象,她不过只是活在宫人话语的影子罢了。”
只不过,这影子,却时时刻刻笼罩在他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