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蹙眉。
什么叫做钟老爷子手里的一条狗她很不喜欢这个形容。
但显然,洛如琢的不悦比她更甚,几乎是一瞬间,脸色大变,满脸不可置信,喃喃了一句:一珩真的没有骗我,他不要钟家,居然
陈昭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瞬间的神情,大抵能是活见鬼三个字的最佳例证。
她从没见过自诩优雅的洛如琢有过这样的不可置信和失态,不过匆匆两句,仿佛就活生生摧毁了某座她的精神堡垒,原本不怒而威的气派都被一夕攻破。
阿齐他,怎么能放弃钟氏,我培养了他一辈子,就是为了拿到钟氏,这是他爸爸留下来的,本来就只有他有资格拿在手里他疯了!一定是疯了!
自矜和颓然一时之间在她脸上恍惚交错。
陈昭想起自己昔日在女人堆里混迹时的生存智慧。
对待像这样情绪濒临临界点的女人,最佳的自保方法只有能避则避,于是,她的眼神不是瞄向窗外,眼见着前方大路尽头,不远,就是养老院的正门口,这才放下心来。
洛如琢不是那种会用自降身份、卑劣手段的人,这点她很有自信。
果不其然。
三分钟后,车在养老院大门外的路边临时停靠点上稳稳停住。
陈昭打开车门,拎起行李,飞也似地下了车。
而后,方才微微弯下身来,靠着窗边,说了句:洛夫人,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