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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像烧灼了火苗,顺着气管到处乱窜。鼻腔中溢满血液的铁锈味,喘息间,难受的味道蔓延至喉咙。
周徊翻身下床,跑去内置洗手间清洗。鼻腔中的出血症状止住,气管里火烧火燎的感觉却丝毫不减。他掐着脖颈蹲下,拼命地大口喘息。
口腔里弥漫着血的味道。
他难以忍受支着地板站起身,吐掉口中的血水,又蹲在地上平息了好一段时间,不适感勉强退去些许。
刘秘书推开卫生间的门,将人扶起,少爷,要吃药吗?
美国研究所发明的药物,虽然能暂时克制病情复发,但一旦产生药物依赖感,再次发病即便是神仙下凡也无法救治。
周徊摇头,虚弱地睁不开眼,今天是几号了?
刘秘书:十二号。
明天十三号,约定好的日子。他灌了两口水,转身走到床沿,再次确定日期。
明天我要出去。周徊淡声说,不要告诉爷爷。
刘秘书立刻拒绝:少爷,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外出。
周徊眼风凛冽,声音也冷淡下来,在家里等死么?
刘秘书一噎,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徊打发他离开,坐在床沿好半晌,不停问自己真的会死吗。之前他是不怕的,人一旦没有了期待,活多久都是一样。
而现在,他贪婪地想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