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劲松这才满意但收回戒尺,道:如此甚好。你回去应当多向你弟弟学,都是一家兄弟,怎会差别如此之大?昨日之功课,乃是临沈度大人之《静斋箴册》一篇,你回去即刻补上。
魏祈宁应了是,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下,迈着虚软的步子回正义堂的座上。转身时,她瞥见方才那青年,正若有所思望着自己。
只是她无暇思考,满身虚汗,嘴唇的血色也褪去大半,好不容易坐到椅子上,脑中晕眩不已,双手更是不住颤抖。
上午的讲学即将开始,寻常并不露面的国子监最高长官,祭酒许存仁却突然一身品官官服,从彝伦堂中步出。
只见他亲自将方才那青年领到庭中,对众人道:诸位,此乃庆国公世子,从父荫,今日入监,同大家一同学习,往后便都是同窗了。
青年立在祭酒身边,闻言苍白的脸上露出微笑,冲众人谦逊作揖道:在下郑怀文,见过诸位同窗。
原来是他,魏祈宁了然,难怪会与魏祈安相熟,又难怪得祭酒另眼相看。
庆国公如今掌着皇城禁军,是深受今上信任的御前大臣,即便京城重文轻武之风日盛,朝中权贵也要敬他三分。
因庆国公乃郑氏的异母兄长,郑怀文可算是魏祈安的表兄。
听闻庆国公一连生了数个女儿,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个儿子,十岁不到便封了世子。可郑怀文早产,打小落下哮症的毛病,一直跟着老夫人在京郊的慈恩寺静养,近日才回府。
这位新来的勋贵子弟,仅凭出身,将来前途就不可限量,众位监生都眼巴巴望着,希望能与之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