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帝点点头,觉得陆达说得有道理。毕竟陆柯也没法给他们写信,唯一能验明正身的玉佩又有这么多门道。他斟酌了一下,略带询问地说道:“那朕就不着急答应往宁的事情了?”
“末将以为应先观其变。”
陆达说完,心道陆柯这小子怕是看许家的兵书真看出了些门道。
泰安帝也觉得陆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往宁生擒,可是西南地形复杂,荆人又凶残狡诈,这打仗的事情,谁也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泰安帝之前问过丞相并许太傅,两个人都让他静观其变,他总怕把陆柯的命搭进去。听陆达这么一分析,他才算把悬着的心放了一半。
晚上,泰安帝招付少成进宫,连着陆达许司一起,分析陆柯此番行动的规划,可惜他们四个人谁也没有想明白陆柯到底是怎么上的山。
许司对着舆图看了许久,倒是隐约觉得自己看出了些门道,毕竟许家前辈的游记,他也是读过的。不过两个将军没说话,他也不好开口,毕竟他是一介文臣。
良久,付少成往椅子上一瘫,说:“不想了。西南地形复杂,谁知道这小子会不会想出什么穿山洞的怪招!”
许司听完这话在一边看了付少成一眼,心道这话说得也许没错。
“我集结人马就好了。”付少成说完拍了拍陆达的肩膀,“这些日子京郊的兵我也在练。万一有什么事,我就直接带着他们杀到西南去。”
陆达比付少成大了将近十岁,年轻时候又常年驻守凉州,身体很是有一些亏损。所以他这才早早地就把陆柯推了出来。
“多谢。”陆达说得诚恳。许司也在一边抱了抱拳,毕竟陆柯也是他女婿。
陆柯他们在天牢过得挺好,真如往宁所说,确实吃好喝好。这天晚上,趁着守卫都睡了,陆柯悄悄地一个士兵,他们是怎么掉下来的。
那士兵想了想,说:“本来是想往回跑的,但是听到咔的一声脆响,接着脚下一沉,也就掉了下来。”
陆柯没说话,仔细地回想着之前看过的游记。
“传我的话下去,后日下山的时候,尽量踩着有大石头的地方。平坦的草地离得远一点,那下面恐怕会有天坑。”
“是。”士兵小声地应道。
陆柯自己靠在墙上,想着后日的安排。颂拓托人让那守卫给他传信,初四那天中午,往宁他们会在寨子的院场跳舞。他会让守卫悄悄放他们出来。陆柯他们从天牢下来的同时,他带着人往山上冲。茶垌则混在人群当中制造混乱。
混乱,陆柯用手指敲了敲膝盖。他明天得跟那守卫说,要茶垌趁人不备,找那没人的屋子放一把火。再没有比走水更容易让人手忙脚乱的了。
陆柯自从被关了进来,每天都在墙上刻一刀。一天,两天,随着日子一天天临近,陆柯反而比进山的时候更加紧张。三月初四才是真正的打仗,成败在此一举。若是他输了,恐怕往宁会恼羞成怒杀了他吧?
陆柯又一次在脑海里演练了一遍那天的情形。颂拓的人先杀死其他两个守卫,放他们出来。他们要先悄悄地出了天牢,然后杀死守在门口的人。接着就拿着兵器下山。
兵器。虽然说那守卫告诉陆柯,兵器就在天牢里专门的一间牢房放着,可是他总不放心。若是没有趁手的兵器该怎么办?陆柯站起来转了一圈。希望颂拓也能想到这个问题,每个人多带一件。事已至此,陆柯觉得除了跟菩萨求求也没有别的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