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峥读完信,顾老爷在房间里问:“谁写的?”
顾峥说:“是表妹一家要来京了,让我帮帮忙,给她打听大夫再找找地方……”
顾剑舟便沉默着,点点头,再没说什么。
他的心疾若是没有那药,会越来越严重,顾峥想,他这个父亲真是挺不容易,他最终屈服于现实,还是继续服那周牧禹的药,甚至非常节俭服用——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了她呀!
吊着一口气,自尊傲骨统统放一边,就是因为,女儿现在还没有着落,他不能这么快闭眼,强撑强拖着,也要看女儿有个归宿才能放心离世……
顾峥不忍看父亲越来越年迈苍老的背影,以及听他那胸窝子一声又一声剧咳。
她放下梅儿的信,把信放在抽屉里,收拾利落,正打开了院门准备出去——
“娇娇,岳父大人可好些了吗?我给他带药来了……”
仍是周牧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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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早晨的阳光迷蒙如梦照打在他俊面,像在轮廓渡了一层毛绒绒金边。
墨绿色锦袍,丰神秀逸,话依旧很简短,眉眸沉静,透着玉一般雅致。
两个人无言对视好一会儿,他才把手上一样东西递给她。
顾峥颤颤伸手接过,低头看看手上突多出来的、珍贵得不能再珍贵的东西。旋即,微笑了。“王爷,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她的语气客套当然显得很假。男人当然不予她计较。须臾,两个人站院门口站了一会儿,聊着。
顾峥说:“你这不又帮了我一次,真是太麻烦您了!”
男人浅抿着嘴,他盯着顾峥出神,脑子里,回忆起老娘周氏昨儿晚上的那番教导教训——
“周牧禹!就你这乌龟木头性子,你要是能把你媳妇给追回来,我手心给你煎鱼吃……”
他闷不吭声继续埋头扒拉他的饭。
周氏又道:“哎呀!真是急死个人!儿子,老娘告诉你一个追女人的巧宗……”
他微微一回神,方笑了笑,道:“其实吧,我帮你,也不算白帮,主要想麻烦你一个事儿?”
顾峥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