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轻轻放下床帐纱幔,出去,负手对一个管事太监道:“在屋里伺候的那几个宫女,明儿就让她们去恭房洗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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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峥有时候会抓他,打他,咬他,甚至撕他。
不知为什么,在这段暗不见天光的日子,顾峥自己都觉得她的心是水晶做的,比什么都容易脆裂。
她没事儿就去回忆陈年旧事,全都是周牧禹的一条条罪状。“我问你,那曲院长的女儿,你敢保证没对她动过情吗?”她声音冷冰冰地,挑着眉,像在问犯人。
周牧禹终于还是被激怒了,像这样的问题,她一天不下问十次八次,今天是曲院长的女儿,明天又是他们隔壁院子的那卖豆腐姑娘。
周牧禹感觉脑门子都要炸开了,最后,被女人闹得实在下不了台,干脆一甩袖出了门去。
往昔的青葱岁月,在他脸上一幕幕闪过。那时的顾峥,鲜艳,清纯,娇媚可人,哪像现在……然而想想,又笑了。
还是倒转回暖阁去,轻轻撩起衫角坐在女人身侧,一样样给她解释:“那姓曲的小姐,我真的没有对她有过半分心思!现在,就连她长什么样,我都已经记不得了!”
“那卖豆腐家的呢?”顾峥张牙舞爪,又一挑眉。
周牧禹忍气吞声,只得道:“我也同样记不得她长什么样了!”
顾峥道:“你骗我!哼!”
把男人一推:“那天,我还听你说,你父皇正打算赏赐你两名小妾,望你开枝散叶呢!你纵然记不得你的那些老情人们,那你父皇赏给你的呢?我可听说,一个个很漂亮!比西施还漂亮!”
周牧禹这时沉默了。这事儿还真的有。
“你看!你看!你不吭声了是吧?果然有这种事!”
周牧禹只得又赶紧哄她:“我没有要!父皇送来之后,我就给她们全都打发了!”
“打发了去哪?”
“……”
周牧禹眉心又开始跳,不过,他还是一忍再忍:“总之,已经都不在王府了!”
顾峥笑了:“瞧啊,我终于活成了自己都很讨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