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劲沉默听着,若有所思,忽而道:“她很好看?”
疑惑的语气。
缩在一旁的青瓜蛋子连忙举手发言:“好看的,头发好看,眼睛好看,手好看,哪哪都好看。”
周星星乐了:“除了好看,你就没别的词了,怪不得语文不及格。”
钟劲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黑羽般舒展,懒懒吐出两个字送给周宇。
“肤浅。”
看着好友根根分明,骨节削锐,特别有劲的手指,许牧阳脑补出了不少的动作戏码,小心翼翼地问:“阿劲,你这一年去哪里了?回来了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到我姑那报个到?”
许牧阳的姑姑是年级组长,也是校长秘书,当初钟劲休学,她从中协调了许久,不然按钟劲这种校长三催四请,甚至校长亲自登门都不露面的恶劣态度,按规定是要作退学处理的。
谁又知钟家人并不是故意藏着人不让见,而是他们也不知道这突然叛逆的孩子去哪里了。
钟劲想了想,回:“没想好。”
许牧阳:……
“阿劲,咱都不是外人,你跟哥几个说实话,你他喵的这一年到哪个山沟沟里挖煤去了,黑了不说,瞧瞧这一身的腱子肉,看着就像假的,呃,好硬,cao啊,你不会去少林寺当和尚了吧!”
周星星很少有严肃正经的样子,难得严肃,称呼先变,然而维持不到几秒又当场破功,音调也因情绪的激动拔高了几分。
钟劲两条长腿交叠搭着茶几,不疾不徐挥开那只在他胳膊上拧来拧去的碍眼糙手指,不紧不慢地动着唇:“比你白!”
男生天生白皮,即便出了一趟远门肤色黑了几度,那也不是周星星这种晒不黑也白不了的黄皮能比的。
周星星被噎得好似有一鼓真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最后握拳捶了捶胸:“咱龙的传人,我黄我骄傲。”
许牧阳哧地一声笑开了,从头到脚扫了周星星一通,煞有介事地点头:“确实够黄!”
周星星顿时一句话都不想说了,直愣愣往后倒了下去,决定当个有尊严的挺尸。
周宇左顾右盼,有点蒙:“所以,我们是去野战,还是打篮球?”
“哪都不去,天黑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许牧阳站了起来,先跟钟劲道别:“明天中午老地方见,给你洗洗尘。”
话落,他走过去踢了踢一身丧气的周星星,将赖着不想走的懒汉子一把拉起:“还想留下来过夜?别犯傻,阿劲不好你这口。”
“那好谁?你这口?”
周星星起来得有点猛,脑子里一圈星星在转,讲话也生猛,回应他的是许牧阳一记大爆栗子,脑门嗡嗡嗡,更晕了。
钟劲长身长胳膊陷进沙发里,看热闹似的笑了,动动嘴皮子送客。
“明天见,慢走不送。”
出了屋,又走出院子,院门在他们身后落下,周宇后知后觉,抬手一下猛拍脑门:“我这是来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