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后,时差推转,还是下午。韩阿姨派了司机在外面等候。
尧曳坐进车里,同时看到了手机上的消息。
【尧经理,来电后多个地区的手机号码出现异常,今天新闻已经报道了。我查到地址附近的公共电话如下:xxx…,如有问题再与我联系。您出差注意安全,工作顺利。】
尧曳手指抚摸那一串座机号码,微笑了一下。
她长按将电话保存下来。
车窗外,道路开始变得熟悉,尧曳问司机:“我们不是要去医院?为什么在往家里开?”
司机说:“他们在家中等您。”
轿车在花园外停下了,尧曳推开车门,望了望面前的房屋。
她在这里住了几年,因为足够熟悉了,她甚至从未好好的打量过这个家。
这个独栋小楼与张晓家相比,房屋更阔大一些,装饰更现代一些,地段也更好一些。房子外观是标准美式风格的,富态而典雅,却莫名缺少了一种叫作人情味的东西。棕白灰的色调,显得冷清而疏离。
尧曳走过花园,看到里面栽种的都是盆景与花草,她默默想,这里大概没有一样是可以吃的植物。
真是浪费土地。
尧曳上前按门铃,很快,韩阿姨将门打开。
韩阿姨站在门后,头发盘起,家居服外裹着披肩,冲她道。
“回来了,累了吧。”
尧曳与她简单地点头打招呼,往屋里走时,她念头一晃,感觉韩阿姨年纪仿佛又年轻回去了。
尧曳进屋换下鞋,问:“我爸呢,不是在住院么?”
韩阿姨说:“他回家了。”
尧曳挑眉:“生病那么严重,回家来了?”
韩阿姨说:“老尧嫌弃医院住着不舒服,就回家养病了。吸氧机什么都安好了,每天医生来上门输药,他这病也不用手术,就是得养着,住哪里都一样。”
尧曳往楼梯上一望:“现在他在卧室里?”
韩阿姨说:“对,正在输液。”她又说,“你回中国之后,你房间的东西没人动过,先把行李在房间放下吧。”
尧曳说:“我没行李。”
韩阿姨一看,她确实两手空空,只背了个小包。
尧曳说:“一听我爸病了,心里着急,直接就赶过来了。”她抬步上楼梯,“我去看看他。”
尧曳敲了下门,推门走进卧室,看到父亲倚躺在床头。他口鼻上罩着呼吸机,手臂上扎着输液管,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流进他的血管里。
他怔怔望着窗外草坪,没有留意尧曳进屋了。
尧曳叫了声:“爸。”心里顿时一酸。
她之前居然以为父亲是装病,只为了把她绑回身边。
尧父闻声转过头来,慢慢摘下呼吸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