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芜的动作顿住,在原地沉默一瞬,随后平静地应下,躬身退到后面。
众人顿时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一会儿,福庆服侍元烨穿戴好,兰荟便捧了热水进去,跪在一旁要服侍他盥洗。
殿中的气氛压抑极了,除了几声寥寥水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兰荟将铜盆搁在矮几上,绞干巾帕要给元烨擦脸。恰好元烨坐在榻上动了动【工/仲/呺:xnttaaa】,因离得太近,胳膊碰到铜盆边沿,将铜盆朝旁边推出去几寸。
盆中的水顿时晃荡起来,从盆沿上泼出几滴,洒在元烨的脚边。
兰荟一看,赶紧低头认错,战战兢兢,动也不敢动。
元烨垂眼瞧着,本就不好的脸色越发难看,霍地起身,自己拿着巾帕胡乱擦两下,丢回盆中,冷冷道:“出去。难道永安殿里连个利索的都没有了吗?”
兰荟低着头飞快地退下去。
福庆等人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该让谁才能伺候得“利索”,只好又习惯性地看向已然站到最后的秋芜。
秋芜依旧站得四平八稳,柔声问:“奴婢僭越,不知殿下愿让何人服侍?殿下一会儿还要随太子与诸位王公大臣一同出宫,若在殿中耽误了时辰,奴婢们便是罪该万死了。”
少年阴晴不定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不觉收紧,好似在与她赌气一般,好半晌没有回答,直到秋芜低下头,作势要跪,他才移开目光,淡淡道:“姐姐昨日说,初杏是太子哥哥安排来的人,理当由她来贴身照顾我,那就听姐姐的,让初杏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