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有时陪她一同乘坐马车,有时则下车骑行。旅途虽枯燥颠簸,他却一点不显疲倦。
反观秋芜,因马车不时颠簸,她整个人都有种快要散架的感觉。
回京城的路与来时的不同。
来时,京城附近的官道平坦宽阔,随着往西北方向的深入,方渐渐崎岖颠簸起来,由易渐难,尚能承受。
但去时,却是直接走塞外黄沙漫漫的荒凉道路。驿站与驿站之间间隔甚远,若稍慢些,便要在外露宿,因此每日马不停蹄,不敢有片刻懈怠。
两日下来,秋芜就觉得浑身筋骨酸乏,不论在车里垫多少软垫,都会被车座、车壁撞得散架了一般。加之车中逼仄,摇晃之间,更让她不时觉得反胃恶心。
元穆安一直观察她的模样,见她的确承受不住,便又问一遍,是否要下车骑马。
秋芜犹豫片刻,没再拒绝,趁着晌午时分,取出羊皮水囊饮了两口水,带脑海清明后,便想下车骑马。
只是,她到底只在西岭由元穆安带着骑过一回,早已生疏,一时间,双脚踩地,望着与她头顶高度齐平的马鞍,踟蹰片刻,方攀着马鞍,按照记忆里的方法跨坐上去。
还没坐直,马鞍便晃了晃,随后,元穆安便也翻身上来,紧挨着她身后坐了上来。
“你做什么?”
秋芜紧抓着马鞍不敢松手,只能微微侧过脸警惕地质问他。
“我来教你。”元穆安伸出双臂,环绕过她的腰侧,一手拉上缰绳,另一手则覆在她攥着马鞍的手背上,安抚一般轻轻拍了两下,“你还不会骑马,我不能放你一个人上来。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