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亲王笑了笑,自己饮下酒道:“十一弟有无想过,究竟是谁将那瓷器摆件放在文王府的?”
“三哥信不是我盗的?”明云见问。
赞亲王嗤地一声回道:“你盗那玩意儿作甚?若是一盆兰花瓷器摆件,你看着喜欢偷来倒有可能。”
明云见抿嘴不言,似是默认了赞亲王的话,赞亲王又开口:“这些日子我与六弟一般,就待在王府哪儿都没去,小皇帝没说禁我的足,可我就是不愿往外走,每日无事可做,思来想去究竟是谁、有谁想要夺我户部。”
赞亲王放下筷子,也不怎吃饭了,只一个劲儿地喝酒说:“先是六弟遇事,好不容易占了一半的兵部又被人抢了回去,再是我失了户部,恐怕等六弟从府中出来,工部也早已易主了。如今就连你……你这般不争不抢之人,一个不过三千人的夜旗军都有人给你夺走了,你就不觉得奇怪?”
“自然觉得奇怪。”明云见点头:“我在京这么些年一直明哲保身,只求安稳,这些三哥也都知道。若我是贪求名利、权利之人,也不会只守着文王府、守着夜旗军,饶是如此,也躲不过被人陷害。”
“我们仨,可都是小皇帝的叔叔。”赞亲王以筷子点了点明云见的碗边,眉头一皱,试探道:“我就纳了闷儿,怎么他嵘亲王诸事皆顺,一点儿麻烦都落不到他的头上?而我们这边稍出差错,就落得满盘皆输?”
“三哥若要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事。”明云见恍然,随后又皱眉,有些犹豫道:“不、应当是我想多了。”
“你说!”赞亲王道。
明云见顿了顿,才开口:“往年夏初景致好,我都会要假去一趟江南之地游玩,上个月去了免州,却意外在免州遇到了封易郡王。”
“周涟?”
“三哥近来并未在朝中见到他吧?”明云见问。
赞亲王点头:“的确,他不是北界的兵营有一年多没去过了,故而去看训练新兵了吗?”
明云见摇头:“不、北界距离免州遥远,周涟若真去了北界,没理由会在免州。且我打听了一番,周涟在免州,实际上是陛下私下给的命令,要他剿匪。”
“区区剿匪,何需郡王?”
“若是那山上是兵非匪呢?”明云见一怔,哎呀一声道:“这也就是我胡乱猜测,尚未证实,只是周涟在那处逗留许久,瞧样子山上的匪徒不止一万,恐怕麻烦。”
赞亲王若有所思,静默了许久,明云见拿起碗筷吃着饭,眼睛自始至终再没看向他,这餐饭由先前的谈话,变成了之后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