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会儿,唐嘉荣身边的秘书朝她走过来。
乌蔓的心脏开始狂跳,舌头打结,排演无数遍的那句话该怎么说来着?她突然就忘了。
秘书走到她面前,温和地笑了笑,往她的手心里塞了一张房卡。
“你很幸运,今天想要贴唐先生的人很多。他独独看中了你。”
她远远地和唐嘉荣对上视线,他两鬓已有白发,笑意暧昧地举起酒杯。
乌蔓捏起房卡,步履不稳地走到厕所,一晚上喝的酒泛上来,她吐了。
厕所里冷气开得无比巨大,吹得背上全是竖起的汗毛,乌蔓环抱住自己,尔后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抽出五个指印。
“你就是个24k纯傻逼!”
过了一会儿,冲水的声音响起,她从隔间里重新走出来,面色肃然。
有什么东西跟着那张房卡被永远地冲到了下水道,再不见天日。
电话那头喂喂了好几声,乌蔓回过神,听见她妈还在试探地说:“要实在没有办法,就去找他吧?”
乌蔓冷冷地盯着天花板,语气很决绝。
“是你说的,我在尘埃里,他在云端。不是两路人,就不必再扯到一起了。”
说完她一把掐了电话,一头埋进被子里。
死寂的夜,被子细微地在发抖,谁会发现呢。
她之后拒接她妈的所有来电,直到生日前一晚,她收到了医院的紧急电话。
那个女人被高利贷打进了医院,需要急救手术。
接到电话时她和赵博语正在赶场子去往下一个影视基地碰运气,她打开车窗,风倒灌进来,明明周身已经走到绝路,她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有一种想就这么跟着风逃走的虚假的自由。
赵博语嘀咕着说:“开啥窗啊暖气都跑出去了。”
他关上车窗,所有的重力瞬间回到她身上。
她深陷在椅背里,穷途末路。
“赵哥,你能再帮我弄一次宴会的邀请函吗?什么宴会都行。”
正在开车的赵博语一惊:“……你想通了?”
“我们这样下去是没可能挖到机会的,除非我傍上比那个出品人更厉害的人物,才有可能继续在圈子里混下去。”
赵博语松了口气:“你早这么想就好了,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的,不找靠山哪混得下去,既然要找,就去试试那个最牛逼的。”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