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看着莱安娜的小脸,点点头。
是。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但他不是你的爸爸。
那我的爸爸是谁呢?我为什么有三个爸爸?
艾达眉头皱得更深,她抬起手,覆在莱安娜的额头上。
回到我们的家,妈妈会告诉你。艾达的手离开莱安娜的额头,小丫头腿一软,向后倒去,艾达扶住她,将她搂抱在怀中。
你居然对小孩子下心理暗示。她盯着劳伦特的脸。
你也一样。劳伦特笑着。
明明是和霍桑一样的脸庞,却不住地让艾达心生厌恶。
艾达没有反驳。
她抱着莱安娜站起来。
这种手段,你最常用不是吗?
枪毙霍桑时候的那个心理暗示,遗忘这段记忆的那个心理暗示。
这个男人,同样掌握着大脑皮层第六层的秘密。
因为它好用,不是吗?劳伦特笑着,走到窗边,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过来坐。他说。
艾达站着不动,她抱着莱安娜。
我若是对那个孩子有什么坏心思,早在你来之前,她就消失了。
你不会。艾达摇摇头,没有我,你拿她威胁谁?
我不会拿她威胁你的。劳伦特依旧一副笑眯眯地样子,染着笑意的蓝灰色眼眸,添着说不清的艳丽。
他与霍桑不同,同样是笑,一个张扬,一个内敛。
她很像我。劳伦特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过和我有着这样羁绊的人了。
她和你没有关系。
他耸耸肩。
自欺欺人是没有用的。
我是在实话实说。艾达感觉到自己语气的平静。
很奇怪,她本来以为,自己会与这个人不死不休,但交谈起来,却没有想象之中的情绪起伏。
劳伦特好像感受到了她的疑惑。
这很正常,你是阿卓送给我的礼物。他笑,只是后来,阿卓后悔了,不愿意将你送给我。
艾达立刻警戒起来,她抱着莱安娜后退一步。
我不属于任何人。
从卓院士为她命名的那一刻起,她就是独立的人,这与她出生再何处,成长再何处没有关系。
她就是她,就是艾达,仅此而已。
如果非要给艾达这个名字加上一个修饰,那会是劳伦特这个姓氏,当然,这个姓氏来自霍桑,而不是眼前这个人。
劳伦特并没有和她争执这个问题,现在的他,收起了一切外表上的伪装,时间沉淀的成熟在此时此刻彰显无疑。
他为自己倒下一杯红茶,一颗又一颗放入方糖。
你是来杀我的。他道,可你现在,能杀了我吗?
她的内心感受到了一种平和,自然而然的,她与眼前这个劳伦特交流起来。
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和我说任意一句话,而是应该直接杀了我。